【历史的困惑、青春的粪便——读《花开沁香、屄开流汤》】

FeiChangXiong

历史的困惑、青春的粪便——读《花开沁香、屄开流汤》】
评论人：肥肠兄
2009年9月8日发表于SIS
原文作者：粗手指(a8)
原文链接：http://67.220.92.21/bbs/viewthread.php?tid=1787502&highlight=

　　我当然不会忘记温顺的童年中少有的几次屁股开花的滋味。有次特深刻，现
在想来屁股都不由自主地发麻（哈哈，有些夸张，但咱不经打是不争的事实）。
我发高烧，肠胃干燥，像吞了土——哆哆嗦嗦、昏昏噩噩在床上趴了两天。
　　小屁股完全消肿则是一星期后的事情啦。我从未发觉对老爹如此憎恨，又痛
恨自个儿弱小。被老妈供在床上那两天，我发誓要报仇雪恨。我恍恍惚惚地想，
看来这少林寺洒家是不得不去了。
　　《花开沁香、屄开流汤》是个短篇（用ａ８话来说，叫拉线儿屎），题不惊
人誓不罢休的粗俗劲丁点儿没变。故事简单，情节“老套”——依旧是ａ８大最
拿手的“鬼奸”（这词儿妥不妥，有没有正规笼统的说法？）。短小精悍啦，触
目惊心、毛骨悚然啦，欧亨利啦等等，我也不多说，多说无益哪。小鬼儿遍地生，
楞是你吃奶劲使上也是扯蛋。
　　当然，每个人性情不同，生活阅历不同，可能打小掏鸟蛋儿、拉野屎的志向
都不同。您有独到的阅读情调，您当然可以尽情地对文章发表您发自肺腑的独一
无二的措词锋利的见解。我不同意你说的每一个字，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
　　没错，十八、九世纪自然法学派的经典观点摆到这儿最恰当不过啦。但是，
诸君可能贵人忘事儿——我们这是无利益写作！请问，面对一篇文章我们最基本
的礼貌是什么？难不成都他妈是一堆受虐狂跑出来写文章？他们喜欢咱们的口水，
一天不沾心里痒得慌。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还便秘——屎拉得都不利索。
　　天啦，咱赶紧弄点口水救救丫？我从不喜欢说教。对任何试图对我说教的人，
我都认真听完他的话，然后一口痰吐丫脸上。所以，这只是善意的提醒。但愿我
们这个本就多灾多难的小圈子能多他妈一点生存的动力。
　　以上纯属意外扯蛋，诸君权当不存在便是。以下继续咱的阅读感受。不得不
承认，《花》文在悬念与灵异方面没有什么出众之处（相对ａ８其他文章而言）。
作为ａ８的忠实读者，哪怕是稍微熟悉、看过几篇的仁兄，看过开头（到女主人
公出现），也就大概琢磨出是怎么一回事儿啦。
　　对于ａ８大的惯用伎俩，咱们还是了解滴，需要填充的是过程、细节和情感。
当然，文无完文，同时有失也必有得。《花》文舍弃灵异（悬念并没有拉下）之
长，却以情致胜。笼统点来讲，这是个温馨的鬼故事，令人毛骨悚然的成人童话。
就内容而言，这是一摞泛黄的纸张，是少年拉在黄金时代的隔夜粪便。
　　在这个民族昏昏噩噩、荒诞不经的历史上，曾有过那么一段共和国与祖国之
争的光荣时期。年轻、跳跃、民主化、游行、歌唱、欢声笑语、在轱辘下哭成泪
人儿。像极了美国的六十年代，披头散发、在荷尔蒙的稀粪中打滚、如此年轻的
年轻人、伍德斯托克的狂欢（今年乃伍德斯托克音乐节四十周年）。
　　我不可理喻地对那个不属于我的年代怀着匪夷所思的感情。《花》文便从那
个年代开始。春节后“我”找同学玩儿；在冬日的午后，“铝中毒”的日头下，
遇见一撒尿的阿姨；到阿姨的老宅子里帮忙干活儿，可能是搬煤或者搬大白菜；
荒凉、杂草丛生的宅子里，“我”跟阿姨谈起母亲的死和父亲的生死未卜；暧昧
的气氛中，少年的第一次，彻夜喧嚣；三天后，故地重游，已是一片废墟。故事
简单，结构完整，来龙去脉咱已揣测得一清二楚，并从“废墟”上得到验证。
　　通常而言，到这儿，线儿屎应该已经拉完——擦屁股走人鸟！可情况突变。
蹲坑闪出一人（贱称ａ８），拽着我们朝屁股方向运动的手，郑重其事又一脸无
辜地好言相劝：悠着点哪您，这屁股擦不得——这屎还得拉！鬼奸已然结束，但
青春的粪便尚未拉完。
　　这正是本文不同以往之处，可能您说拖泥带水，可我要说这“情”全在里面
啦。刨去冷冰冰的表皮，披上温馨的外衣，故事由干冷走向温暖。照我看来，这
部分无疑篆刻着ａ８的记忆。从这里，故事内的情延续到故事外，只是当年热烘
烘的粪便早已干冷硬挺，朝着化石的方向运动。
　　几年后，每到傍晚的固定时刻，巷子里就回荡着山口百惠的歌声（《血凝》
的主题曲？），还有老头宇井津健的“动耳朵”功夫（赶巧咱也会，哈哈）。作
为八十年代最著名的四大电视剧之一，在今天看来滥俗煽情的情节，对灰头土脸
地从红色废墟中爬出来的那代人而言，却像失明多年的人见到的第一缕阳光。
　　他们猛然发觉，除了“斗天斗地斗人”的其乐无穷外，生活中还有其他更有
滋味的东西（倘若看了ＡＶ片保不准所有人都疯掉）。而后进入一九八二年，《
少林寺》红遍大江南北，所有人被荧幕上“光怪陆离”的打斗惊讶得目瞪口呆。
这个糟糕的国家、多病的民族貌似迎来了一个万物复苏的春天。
　　对照荧幕上的李连杰，“我”发觉背着书包上学特傻逼，就辍学习武；艺高
人胆大，四处惹是生非。终一日，寡不敌众，被撂到板车上推往医院；医生说
“流氓打架不给治”——等死？这时，给“搬大白菜”的阿姨报恩来啦；有幸死
里逃生，拉完青春的最后一坨屎；直至多年后，在乡下再次目睹“特老长，一头
宽、一头窄，盖着灰色大桌布，几乎垂地”的长桌子时，“我”嗡得一声后丘发
麻。
　　对一般的读者而言，悬念刚刚揭开，跟着“我”一起后丘发麻。对深喑此道
的咱们来说，却是众人观猴，只有猴在雾中。所以，就悬念、灵异而言，《花》
文平平淡淡，没有出众之处。然而，正是灵异的平淡磨平了情节的峰峦叠嶂，烘
托出少年记忆中的另一种美好。
　　与以往文章相比，《花》文文风平和，淡淡刻画，确是一篇回忆之文。但回
到情色场面，雄浑奔放的文笔再度来临。其中有句特喜欢：“因为那声音特像民
歌《哎哟妈妈》的一个中文男女生合唱版本里那个女声特别贱的拉长音。”哈哈。
　　此外，有仁兄说该文细节描写不足。我倒有不同见解：该写的ａ８大已老老
实实地写啦，难不成咱把脑袋伸人阿姨逼里？还是说“我”喷了四次，要一次不
拉，字字到位地都写的清清楚楚？老兄，咱这是写小说，不是垒砖头。情节为故
事服务，有主有次、有详有略，怕是小学生作文都知道的规则吧？一短篇小说您
指望瞅着多少情色内容？没啥好说的，倘若一篇文章能触动您心中千万根弦的某
一根，我想放下冷漠是必须的吧。
　　要小ａ８几岁，我是在九十年代中期、八岁那年第一次看《少林寺》。热血
沸腾，那个激动哇，我发誓这辈子除了和尚啥也不做啦。几个小子天天憧憬着到
少林寺学武功，好一边惩恶扬善，一边强霸民女。一次放学回家后，我在饭桌上
郑重其事地宣布：我，要去少林寺学武啦！从明天开始就不去上学啦。可，没人
理我。一怒之下，我跑到里屋，把学校里上课用的东东全都撂出来，一件件展示
给他们看。连小凳子都从学校搬了回来。就在我得意忘形之时，灾难降临。老爹
簸箕似的巴掌在我可怜的屁股上一阵噼噼啪啪。
　　我只觉着呼吸困难，头顶着老爹膝盖拼命地扯嗓子，惊天地泣鬼神。我如愿
以偿地第二天没去上学。直到四天后，才被老妈押着悻悻地踏上求学之路。我当
然没能再去学武，老爹的深仇大恨自然也至今为雪。看来，洒家将不可避免地遗
恨终生。这是悲哀之于我，不知诸君如何？
　　如尾声所言，一柱香的工夫又是几十年。时间是永远不可战胜的敌人。文中
诡异的香艳故事不过是坨隔夜的大便。大人物有大人物的光荣，但小人物也有自
个儿的蹉跎岁月。大变革的时代背景下，这历史的困惑、青春的粪便一并拉在高
潮的棺材盖上，在满是折皱的岁月的风中渐渐风化。人为什么开始回忆？如专家
所言：这就说明，你已经老了。
　　ＰＳ：向诸君推荐魔鬼教官黄章晋的自传小说《青春期终结的夏天》。
[ 本帖最后由 陈耳东 于 2009-9-9 15:37 编辑 ]

YingFengQingTan

肥肠兄的文章真是特立独行，每次看都是让人不由拍掌惊呼，怎有如此之文，幸也，又见兄弟之文！

FeiChangXiong

多谢兄支持。有感而发的一堆牢骚罢啦。兄言重啦！

maxererer

肥肠兄之文，似评非评，非评妙评。
让人难以割舍。
看似笔行万里，主题却紧系心中。
已达形散神不散之境！

YingFengQingTan

耳东兄谬赞哇！事实上，咱这称不上评论，个人感受而已。SIS只有评论区，没有感受区，哈哈，所以别无选择地发到这儿啦。

YingFengQingTan

SIS现在的评区分类不太合理，不过，也只能如此了。
一直说要改革，奈何没有好的方案。
肥肠兄有什么好的建议，要知无不言呀。
共同把评区搞活。
兄在会宾楼的接词写得让人叹服。
要多多表现呀。

YingFengQingTan

哪位大人能指明下，我怎打不开你们给的连接呢？

FeiChangXiong

肥兄的文章才是真正的评论文.看你文章就如同听你用最最粗俗的语言,犀利的口才讲述那些操比个中人内心的龌龊触点.

FeiChangXiong

楼上的是WZ258大大出山了么？小生可是仰慕已久啊！
我费尽力气找到几篇大大的大作，本想本着为色友解馋帖出来，又怕冒犯大大，正好请您恩准一下啦！

FeiChangXiong

拜读了，是篇好文章，那个年代，那个场景，真实地生活，人生的曲折拍个马屁股！肥肠兄是否师承鲁迅他老人家？评文如果皆能如肥肠兄如此精品。不愁文区不火！看完评文就像你看完一部H片一样，点燃你血液中的沸点，让你有一种不得不看的欲望。世界上最让人害怕的就是欲望两字。有了看文的欲望，何愁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