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上海滩】——情色文中的文艺片

hcsz01

原文贴自 http://67.220.92.15/bbs/thread-2208346-1-1.html

便于大家阅读，文本在附件里。

　　有种文章是百看不厌，在色文中则表现为《女文工团》、《美少妇的哀羞》
等，但还有种色文，你一直看，但看了以后总会给你带来一种莫名的哀恸，并怀
疑自己在看的是忧伤小品而非情色文章。

　　《夜色下的上海滩》应该是六七年前的作品了，那是个情色文章达到巅峰的
时期，现在的不少经典之作出现在那时候，但是类似《夜色下的上海滩》的文章
我却很难见到。

　　先谈谈作者，竹叶青。这是个神奇的人物，他文章并不多，更不泛滥，后来
很多人自发的将《舌战法庭》、《夜色下的上海滩》、《梦中的情人》誉为“竹
叶青三部曲”，严格地讲，这三部作品没有必然的联系，而竹叶青还有《遭遇杀
手》等另外的经典段落。他的文章我总结下来有三个重要的特点：一、情节动人
；二、描写细腻；三、出人意料。

　　另外作为情色文章，竹叶青在性方面的描写也大胆写实，所以结合以上的特
点往往能让人随着他情节的深入，被很自然的引起血脉贲涨，而后又会被一波三
折的情节而叹止，最后还可能被奇特的结尾带入沉思。

　　《夜色下的上海滩》（下简称《夜色》）说的是在上海这个国际大都市中，
一对小人物夫妻的生活剪影，表面上情节是匪夷所思，但现实中却并不鲜见。我
在上海待了十年，这十年中我见过太多在这个繁华都市的另一个角落……

　　庄建海是一黑车司机，开着面包车到处兜客，他最大的客源是那些从夜总会
出来带着小姐不愿意开房的嫖客，那些嫖客带着小姐在他的车里面可以尽情地云
雨。但收入微薄，而他的妻子赵岚因为生活清贫，和他商量后在一家叫海世豪的
夜总会做三陪。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供得起小孩读重点高中。

　　实际上他们的工作风险也很大，例如庄建海便说：“面包车是租来的，每天
付近乎一半以上的收入作租金实在是太亏了，而且上面政策时紧时松，谁知道什
么时候这种面包车就会全面取缔……”

　　而王岚在这风月场里处境更差，一方面她作为为数不多的“上海良家”形象，
获得了更多客人亲睐的机会，但一方面她又试图保留最后的防线。所谓三陪，表
面上至少陪客人喝酒聊天跳舞，但实际上不仅会被客人骚扰，而且普遍要提供准
卖淫服务，比如说打飞机、隐私部位被任意摸等。

　　随着两夫妻对这个行业的司空见惯，也加上经济的压力——或者说他们期望
更好的生活条件，终于，他们彼此开始默认了王岚以后可以直接提供卖淫服务的
决定。可是，老天象和他们开玩笑一样，王岚的第一次正式接客居然上了自己丈
夫的车！

　　那次王岚的客人是个“能征善战”的山东人，前后干了三次，这是段精彩的
描写，不仅仅是对性交的描写，而是对人性的拷问。夫妻面对后的惊诧与尴尬但
终抵不过金钱的诱惑，于是在丈夫的“大度”和妻子的羞赧进行了这夜幕下的交
易。让人无奈的事，在山东人近乎虐待的疯狂性交中，妻子王岚居然达到了前所
未有的快感，而丈夫居然在这极度淫靡的场景中靠被刺激得只能靠自渎来发泄……

　　在这场博弈中，最幸福的人是那个山东人，因为他只需要快乐，他不知道一
切真相，我曾想，如果他知道替他开车的男人就是他胯下的女人的丈夫时，他是
否能那样雄起？

　　但是，庄建海与王岚是悲哀的，很多人或许只认为他们的悲哀仅仅是丈夫面
对妻子被他人蹂躏而无法反抗，但真正的悲哀在于：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不
该反抗！

　　这就是上海。这就是上海的平民。

　　我们看看文章中一段可能很不起眼的话，但这却是文章的灵魂：“……正象
赵岚说的，他们没有选择。虽然这几年生活质量是好了不少，不愁吃不愁穿的，
但真要过好日子，没有钱哪成？而且现在他们也都不年轻了，还能这么没日没夜
地挣几年？……”

　　真正的悲哀不是贫穷，而是两点：一、无目标的欲望；二、对未来的迷惘。
更悲哀的是，恐怕有百分之八十的平民在这两点中被迫选择悲哀的生活。《夜色》
只是一个有些巧合、有些夸张、有些特定的剪影而已。

　　竹叶青是个高手，也是个狡猾的作者，他通过“性”这个更为赤裸更为直接
的方式来撕碎这些悲哀的外衣。我们可以看到文章中有几个特定的矛盾，组成了
这篇在我看来是经典中的经典之作。

　　一、丈夫与妻子一方面深爱对方，但一方面又希望生活待遇更好些；

　　二、丈夫一方面对妻子去做三陪有所愧疚，但另一方面他自己却到风月场所
去享受“云红”的服务，并得到了极度的享受；

　　三、两人一方面生活在城市的底层，一方面又有强烈的自尊心，在外地人面
前表现出强烈的优越感；

　　四、妻子无法接受自己对丈夫的“背叛”，但身体上却最终妥协在性技巧高
超的山东嫖客上，她在她的首次卖淫中，达到前所未有的刺激与高潮：……岚被
后面如此突如其来的刺激一下激起，啊地大叫出来。赵岚哪里经受得起这么一种
极其强烈的性刺激，性欲一下就被激到了顶点，阴道内立刻渗出了大量的淫液。
然而这才只是开始，随着男人接下来的疯狂的抽插，一波波的热浪滚滚袭来，让
她在每一次的抽插下达到一个又一个高潮……

　　五、丈夫和妻子其实都很在乎对方的感受，丈夫也很嫉妒，但是彼此又故意
显得很淡然。文章的最后一段由为戏剧，当山东人离开后，只剩下夫妻两人的时
候，丈夫嘀咕了一句话，我们来好好品味最后一段文字：

　　庄建海对着路灯一张张地检查完山东人给他的钱，确信无疑都没有问题，平
静地和山东人说了再见。内心中说不出的复杂心情一点也未显露出来。赵岚仍然
在车厢里默默地用纸巾擦着身子下体，白嫩的身上渗出的汗珠在幽暗的灯光下闪
烁。
　　庄建海目送着山东人的离去，喃喃地对着他的背影说道：「侬刚刚满好要伊
给侬一些回程的车费的咯。」
　　远处的霓虹灯映红了夜色下的上海的轮廓。
　　很多人看到这里会笑这丈夫的“市侩”，然而我却有那么点想流泪，或许这
正是上海小市民的精打细算，但另一方面，大家没有觉得这是两人在尴尬之后最
好的一种解脱吗？这句话比一切安慰的话都更能让妻子理解——然而，这也意味
着他们彻底向命运妥协。有句话叫：生活就像被强奸，如果我们无力反抗，那么
就闭目享受吧。

　　文章里面有很多上海话的谐音，虽然我不是上海人，但是在上海十余年，再
来体会，有种亲切感，而对于《夜色》的描写，恰恰也描写出了上海这个繁华城
市苍凉的一面。多少年来，对上海和上海人的看法众说纷纭，但我却觉得没有哪
篇小说能像《夜色》一样对上海小人物的描写入木三分。

　　我曾把这篇文章给一个纯粹的上海人看，他的回答是：“阿拉上海宁从来不
做这个营生，格种事体都是外地人做的。”我笑了。

　　在你体会我的笑声中，我们以《夜色》的结束语来结束这篇评论吧：远处的
霓虹灯映红了夜色下的上海的轮廓……
[ 本帖最后由 flyfei 于 2009-7-4 19:38 编辑 ]

sayhioo

很多年前的色文，至今仍激荡人心，大都市小人物的无奈，善良，抗争与妥协。真正好的色文，不是动作描写，不是粗口叫床，而是人物心态的把握。

skylineR34

找这篇小说很久了，确实是经典呀，支持一下

skylineR34

喜欢文艺的性描写，比赤裸裸的更有意思

ztecoder

看了楼主和一楼的回复，才知道和前辈们的差距此文真是人间珍品，很多年都没再看过这样的文章了，那些是好像就发生在我们的身边！

liamliam

让人随着他情节的深入，被很自然的引起血脉贲涨，而后又会被一波三
折的情节而叹止

sea791748235

虽然评论不错,但是我感觉这篇东西还是缺乏点内涵,情欲多,但诱惑不足.

wangli1973

这么老的帖子也被翻出来了，可见酒香不怕巷子深，早就听说了竹叶青可能是专业作家在玩票。
这篇小说没有听过一个人说不好，共识度之高前所未有，主流文学遇到性的问题写还是不写，大部分都选择了回避，或者简写，所以性这样一个人人都再做但又不能说的生活元素，总是在文学中半遮半掩。
竹叶青这篇色文就把性撕开了写，不但不回避还迎头赶上，很好的使用了性的元素，写尽了生活的无奈，在这种压力下会如何看待性？如此看待性反映了怎样的生活精神状态？反应社会世情的强烈戏剧效果是主流文学不能的。

sea791748235

即使是最底层的人也有权利来享受性爱，这个是每一个人都不能被剥夺的权利，他们虽然穷，妻子虽然去做妓女，但是他们都能在床上找到优越感。

sea791748235

这篇色文是我最早接触的色文之一，可以说是属于早期的经典，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