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这样的病人——浅谈ａ８小说《病入膏肓》】

FeiChangXiong

　　像我这样的病人
　　评论人：肥肠兄
　　２０１０年１０月２４日于ＳＩＳ
　　原文作者：粗手指（ａ８）
　　原文链接：http://67.220.92.23/bbs/viewthread.php?tid=3443416&highlight=

　　如你所见，多奇怪的一小说啊。
　　结构上是顺序性的场景片段拼贴，可开头竟还有一引言似的小白鼠的若干ｔ
ｗｅｅｔｓ。两条引语圣保罗和ａ８（啊，无耻哇）分立引言尾和故事头。说复
杂也不复杂，说简单吧花样挺多。可这就是他妈的小说，典型的ａ８风格——只
言片语间便可嗅到丫的狐臭味儿。浓烈、腥膻，又臭又割人。诸位，我不是说语
言，而是结构。我不记得ａ８的小说中有无这样的结构，但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在
那儿。场景化、片段化、戏剧化——始于《脑残后传》，节奏感——始于《第三
屠宰场》。现如今掺一块儿，内感觉就一翘屁股Ｓ女攥一皮鞭，猛抽你丫的骚蛋。
红不，肿不，疼不，有快感你丫倒是叫哇。
　　内容上，ｐｉｇ兄说啦——完美。我靠你个ｐｉｇ，每次都完美，杜绝心理
活动你叫好，心理活动泛滥你喝彩，你丫不能找点茬哇（⊙_⊙）。关于此小说，
ｐｉｇ兄说是散文、杂文、小说的杂交产物，换句话说就是：夹叙夹议夹走神儿。
其实小说散文化（或者说散文化小说）始于自传体小说，打谁开头的咱不知道，
反正垮掉派们是搞出了点名堂。要点名的话就杰克·凯鲁亚克和亨利·米勒吧，
这两位一辈子磕磕拌拌的仁兄可谓自发式写作的骨灰级爱好者。在他们内儿，性、
狗娘操的怒骂、还算美好的回忆、政治演说、禅宗等等搅和一起，咕嘟咕嘟滴直
冒泡。此篇《病入膏肓》就是荒腔走板的自发式大融合，ＳＭ心理、边缘人、生
命的存在、性，回忆、进行中的经历、Ｂ- ５２般狂轰滥炸的呓语，病入膏肓的
病人抑或病入膏肓的世界？
　　该小说其实故事很简单——狼狈相遇、狼狈为奸。ａ８喜欢写这类偶然碰撞
的勾当——一病人邂逅另一病人，哇操，放浪吧，不用装逼啦。事实上，这病归
根结底还是孤独——漆黑一片，你感觉不到另一绽光的微弱存在。《病入膏肓》
中，ａ８向你展示寻找光（潜意识）、感受光、碰撞光的整个过程和部分细致片
段，可到最后，操他妈，还是徒劳。因为病人就是病人，米国的小组治疗法纯属
扯淡——詹姆斯在病友和家庭间往往复复，无非是骑墙磨蛋。两束光相碰产生的
温暖融不透冷冰冰的黑暗。将近结尾处，ａ８说，严格意义上，人和人的沟通是
不可能的。诸位，这就是结论，同病相怜也是徒劳。
　　你看，就这么一篇奇怪的小说，语言还是凛冽得过分，带来阅读快感的同时
造成阅读障碍。读这样的小说胡翻一通可不成，你得调气养息，在某个缺乏其他
诱惑、欲望相对平息的时刻去逐字品味。不然，翻来覆去，你只能得出仨结论：
一，看不懂；二，虽然看不懂，但我能看出作者功力高深；三，即便看不懂，我
也能读出文中的黑暗和绝望。诸位，这是你能擦亮眼睛，却他妈擦擦擦不干净屁
股的表现。毕竟，我们读小说，哪怕一遍一遍地品味，大概不是为了读不懂。
　　当然，ａ８也有过，这实在是缺点——锋芒太露、语言太粹。汉学家林培瑞
谈到中国文学时感叹，中国作家缺的不是语言，而是写作。他们的语言太好了，
早早已好得超出了一个好作家的标准，却拿不出好的作品。而美国则不一样，谁
都可以去写小说，语言的好坏不是问题。去读ＪＤ塞林格，读威廉巴勒斯，读马
克吐温甚至名诗人如艾伦金斯堡，虽妙不可言，却非啥天书佛语（当然，也可能
翻译环节出的问题，译作很难攥住原作的神韵）。自然，语言和小说本身并不矛
盾，但过于刁钻的语言会夺走小说的锋芒却是不争的事实。一个简单的例子就是，
谈到ａ８的小说，你第一反应是什么？一凛冽、二凛冽、三还是凛冽。显然，那
些褶褶生辉的语言已盖过了小说本身。我们已愚蠢又本能地忽略了语言这个载体
所要表达的东东。
　　那么，回到《病入膏肓》，理顺结构，不难发现这些语言下面还粘着另一些
糊状物。其实打开头我就一直在想，这引言试图透漏出什么？它和主体部分有啥
联系？小白鼠的ｔｗｅｅｔｓ表达出来的是：沉溺于欲望而死；小说结尾「我」
的自述是：像我这样的孽障，愣从垃圾里头品出美来，还赞叹、陶醉，真是万劫
不复的奴才了。诸位，它们是尖儿对尖儿，矛盾对立的。沉溺于欲望，又憎恨欲
望，幻想生出一把阉割的刀，名儿唤碎睾刃。然而这把刀再锋利也是扯鸡巴蛋，
因为它悬于头脑中，而不是睾丸上。由此，「我」所面对的就是一绝境——既然
「生命是糟蹋」，除了「赞叹、陶醉」，做「万劫不复的奴才」，「我」似乎别
无选择。而那关于阉割的幻想也不过是这闷热的蒸笼里偶尔溜进的一袭虚无缥缈
的凉风罢了。
　　所以，像「我」这样的病人，也只好走走停停，时而清醒，时而呆滞，跟这
个病入膏肓的世界玩一盘俄罗斯轮盘赌。诸位，就是这样。用曹寇《七仙男》的
结尾来说就是：兄弟，这都是命啊。

　　                    １３：４１：４４  Ｓｕｎ，Ｏｃｔ２４，２０１０

XiShanFangNiuWa

原文的小说也得有趣，楼主的这篇评文也是相当好玩。言谈之间对于原作者的喜爱溢于言表了。
原文的意识流书写的相当华丽，但也给人阅读带来了一定的困难了。
这就是我们博大精深的汉语言文学的无穷魅力了。
当然，任何人在这个世界中生存都要遵循它所指定的生存法则。
如果这个世界已经病入膏肓了，那对于每个人都只能在痴呆和清醒的交替中，狠狠的来一把轮盘赌了。

zhyfpig

　　呵呵，阅读肥肠兄的作品，其实和看粗手指的作品，给俺的感觉几乎是一致
的，那就是「一凛冽、二凛冽、三还是凛冽」，只是肥肠兄的作品更承袭了写实
技巧，如校园题材征文的【我的鸡鸡没毛】，而粗手指的作品则似乎更具有「先
锋派」或「后现代主义」的叙事方法和语言风格。但细细剥开那些文字的外壳与
技巧的包装，我们无疑可以感受到那些作品所包含的自我与个性的生活态度，借
助情色这一介质，同许多人寻求新的价值观的精神倾向所契合。
　　诚如肥肠兄所言，ａ８大的这部作品的确在「带来阅读快感的同时造成阅读
障碍」——传统的时空秩序被破坏，故事情节夸张而随意，非常个人化的感觉方
式熔铸于看似「不真实」的描写链环之中，如果不仔细回味，很难一下子捕捉到
作者所要表达的「真实」。尼采说道：上帝死了，上帝不会复生……

FeiChangXiong

每次都一样，看完A8文章，最期待的就是肥兄的评论。
总以为最能解读A8的人，非兄莫属。兄对A8宿命式绝望诠释得很全面。
小弟属于大脑被教委系统车过的一代，文笔有限得紧，心中即便略有想法，纸头亦很难表达，只能以回复表敬意了。
其实，小弟多少还有些许妄想，总想借喝彩吸引更多读者，之前写了一篇拙劣评论文也是为此。
以为一举两得，既让更多人通过关注优秀作者而得到更多的阅读快感，又宽慰作者。
今天看到空中的羽毛“洒脱的文学作者哪会在乎评论者放什么屁？评论对于作者究竟有什么意义？我是一直怀疑。”
想想有理，可能我在做无用功。
再想想，这些功是为A8所做，无用功也变得有意义了。

XiShanFangNiuWa

我怀疑【评论对于作者是否有意义】，是质疑自己雌黄过的评论；
但是我不怀疑评论存在的价值。
1，评论没有标准答案
2，评论对读者的作用超过对作者的意义。如果不是读肥肠兄评论，我会错过
领略A8兄的小说。对作者们来讲，并不多我这个读者，不会因为我读了某篇小说
评论了小说，作者们就有快感。让我惭愧的是作者总是鼓励。小说不会因为我这样门外汉
阅读了而有价值。小说的价值一直存在那儿。
我坦白交代：因为阅读能力的不足，我和小说有距离[不仅仅A8的小说]，自以为是的理解一些，
但是不能象肥肠兄和pig兄那样由里到外，真正读懂小说。你们的评论是沟通的桥梁，
这有意义。
[ 本帖最后由 空中的羽毛 于 2010-10-24 19:47 编辑 ]

zhyfpig

哈哈，俺看了半天，得出一个结论：一群骚客哦~~

zhyfpig

“读这样的小说胡翻一通可不成，你得调气养息，在某个缺乏其他
诱惑、欲望相对平息的时刻去逐字品味。不然，翻来覆去，你只能得出仨结论：
一，看不懂；二，虽然看不懂，但我能看出作者功力高深；三，即便看不懂，我
也能读出文中的黑暗和绝望。诸位，这是你能擦亮眼睛，却他妈擦擦擦不干净屁
股的表现。”
可怜我这三个阶段都有，还是在平息的时候读的。
不过实在是不忍再读第二遍
无知者无畏
而知者痛苦

XiShanFangNiuWa

读粗手指的作品（我不明白为什么是ａ８），有两个特点是我十分欣赏的
犀利的简洁明了的比喻语言
无处不在的思辨

XiShanFangNiuWa

刚刚读了肥肠兄的，多少有些知道最懂A8文的为什么是您了
没敢在舞文弄墨回复，怕挖坟。就回复在这里，以示敬意吧。
正在看星期天早晨在郊外手淫多么快乐，绝了，在sis竟看到了如此精品，再看看
那点可怜的回复，真是有种“瞧，事情就是这样，算不上太糟糕。”的感觉。
快乐吗，很快乐。
sorry，我还没看完呢，就忍不住先回复了。
偶滴个神啊
[ 本帖最后由 goooooglllll 于 2010-12-10 21:32 编辑 ]显然，事实正像大家已经看到的那样，就是，肥肠兄达到的境界，已经是孤独求败了。
　　“那些褶褶生辉的语言已盖过了小说本身”　嗯，受教受教。